第一幕:碑文泣 残阳如血泼洒在洛阳故都的断壁残垣之上。
将满地破碎的汉白玉、焦黑的梁木和丛生的荒草染成一片凄厉的橙红。
这里是前朝太庙旧址曾供奉着华夏历代先帝灵位。
如今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矗立的蟠龙石柱和半堵绘着模糊云纹的宫墙。
如同被斩断脊梁的巨龙残骸在风中呜咽。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烟火的焦糊味、新鲜的血腥气。
还有一种更深的、源自文明断绝的腐朽气息。
场地中央是一座由青铜、黑铁混杂铸造、高约丈许、造型粗粝狰狞的巨鼎。
鼎身并非传统的饕餮云雷纹而是粗暴地浮雕着一些图案。
全是胡族骑射、围猎、祭祀的野蛮场景鼎耳被铸成咆哮的狼首。
这正是东晋皇室书籍馆长杜预主持伪造的“伪轩辕鼎”! 鼎下堆积着尚未燃尽的木炭散发着余温青烟袅袅。
鼎身被泼洒了暗红色的、尚未干涸的牲人血。
顺着粗糙的浮雕纹路蜿蜒流淌散发出浓烈的铁锈腥气。
鼎前一字排开七根断裂的、但铭文尚算清晰的前朝功德碑。
这些石碑饱经战火风霜表面布满裂纹和烟熏痕迹。
却依旧能辨认出其上镌刻的、属于清河崔氏等汉家门阀的溢美之词。
此刻每块石碑前都捆绑着一个衣衫褴褛、须发花白的老者。
他们是被俘的汉儒硕学代表着这些世家的文脉传承。
他们的嘴被粗糙的麻核塞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浑浊的老泪纵横身体因恐惧和屈辱而剧烈颤抖。
第二幕: 泼污水 杜预就站在伪轩辕鼎旁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衣袍。
却依旧能看出原本是上等丝绸质地的旧士人袍。
身形瘦削如竹面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惨白。
眼窝深陷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火焰。
他腰间悬挂着一个散发着浓烈药味的紫砂小壶。
他枯瘦修长的手指上布满了青黑色的斑点。
那是长期接触和试炼剧毒留下的烙印。
“诸公皆当世大儒学贯古今。
”杜预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风声。
带着一种冰冷的、如同宣判的腔调。
“可知‘国可亡史不可灭’?可知‘灭其史则断其魂’?” 他缓缓踱步走到一个被绑在崔氏先祖碑前、白发苍苍的老儒生面前。
老儒生是前朝国子监祭酒崔氏旁支以耿直清明着称。
“崔博士”杜预微微俯身如同毒蛇吐信声音带着一丝伪装的惋惜。
“尔崔氏先祖辅佐三代明君清名传世。
” “然其碑文有瑕竟称颂那…僭越称帝、屠戮士族的冉闵之父冉良为‘忠勇之士’?” “何其荒谬!何其…该当抹去!” 崔博士闻言目眦欲裂拼命挣扎。
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被塞住的嘴无法反驳这赤裸裸的污蔑! 冉良是汉人抗胡名将战死沙场英名赫赫岂容玷污! 第三幕: 字刑吏 杜预直起身不再看他眼中的怒火他轻轻一挥手。
两名穿着黑色皮围裙、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的字刑吏如同鬼魅般上前。
一人粗暴地按住崔博士剧烈挣扎的头颅。
另一人则从密封的陶罐中取出一块散发着刺鼻腥臭、粘稠如墨汁的黑色膏状物。
这正是以尸油、砒霜、水银和特殊矿物调配而成的“忘川墨”! 字刑吏用特制的硬毛刷沾上这剧毒墨汁。
然后狠狠地、均匀地涂抹在崔博士布满皱纹和泪痕的脸上! “唔——!!!”剧毒墨汁接触皮肤的瞬间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扎入! 崔博士的身体猛地绷成弓形。
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暴凸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鸣! 墨汁迅速渗入皮肤带来灼烧和麻痹的双重剧痛! 字刑吏毫不理会动作迅捷而冷酷涂抹完毕后另一人立刻上前。
手中拿着一根特制的、针尖异常粗钝、带着倒钩的青铜刺针! 针尖在伪轩辕鼎下方的余烬中烤得微微发红蘸满了粘稠的忘川墨! “以胡文…覆尔汉面!以《论语》…洗尔心垢!” 杜预的声音如同诅咒在残阳下回荡。
嗤——!烧红的、蘸满毒墨的刺针狠狠刺入崔博士的额头! 不是写字而是如同犁地般在剧毒墨汁覆盖的皮肤上粗暴地划开皮肉! 针尖带着倒钩每一次拖动都带起细小的皮肉碎屑和黑血! 字刑吏的手法并非书写而是如同在拓印碑文。
每一笔都深可见骨将崔博士的脸皮当作新的“碑石”! 第一个被刻上去的不是汉字而是扭曲丑陋的鲜卑文字符代表“奴”与“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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