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破庙前的断碑在夜色里投下斑驳阴影三十六簇魂火绕着残祠盘旋像被无形的线串成星环。
苏璃立在檐下指尖抵着阿幽的灯笼壁能清晰触到灯油下那阵细密的震颤——每簇野火都在通过心灯印记传递情绪委屈、不甘、还有被遗忘的灼痛像细针般扎着她的掌心。
团绒你还记得昨晚哼的那段调子吗?她低头看向肩头那团雪白的毛球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散了空中游移的光。
衔月猫妖歪着脑袋粉爪爪无意识地抠着她的衣襟。
琥珀色的眼睛映着魂火尾巴尖儿在夜风中晃出小圈:喵......是妈妈教的......说白了迷路的魂就能找到家。
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倒像是在哼不成调的儿歌。
话音未落一道银白身影掠过残祠顶端的瓦当。
小烬蹲在最高处九尾展开如幽蓝的伞盖耳尖微微抖动着感知全城气机。
忽然它狐尾猛地绷直金瞳里泛起冷光:主人! 这些魂火的轨迹不对! 苏璃抬眼正见小烬的尾尖点向空中。
那些原本看似无序的星火竟随着它的动作拉出淡青色的轨迹——东三、南五、西七、北一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王都地脉的隐穴上像有人握着罗盘在地下画阵。
是九宫回环步。
小烬跳回她肩头尾尖扫过她耳垂声音里压着警惕我在南海归墟的古碑上见过这种步法是引灵大阵的根基。
可这阵法早被执灯司列为禁术......它突然顿住更怪的是第一个点燃铜铃的老妪她儿子的亡魂明明该在三年前被执灯司收走。
如今能聚成野火只能说明...... 他们是被刻意遗漏的。
沙哑的男声从灯笼旁响起。
怨魄七号的残魂浮在阿幽的灯焰上方半透明的手指正压在一本泛黄的《守陵残卷》上。
他指骨间的光忽明忽暗像在强撑着维持人形:《环祀古制》说民不得立祠则以亲器为引血泪浇火可通冥契。
但能触发守心链的必须是至亲含恨未葬、魂不得安者。
他残魂上的裂痕渗出幽蓝微光您看这三十六簇火——溺亡的女童、暴毙的戍卒、难产的妇人......全是执灯司登记册上查无此人的黑户亡魂 苏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日前在执灯司卷宗里见过的批注:无亲无故者魂火可收归公库;有牵挂者......后面的字被朱笔重重勾掉只余半滴干涸的血渍。
他们不是被遗忘。
她低笑一声喉间却泛着冷意是被刻意抹去连最后一盏魂灯都不肯留。
话音未落阿幽的灯笼突然泛起金纹。
苏璃取出图鉴空间里的归墟听风贝那枚贝壳曾在南海归墟的珊瑚丛中听过千年潮声此刻被她轻轻搁在灯口。
阿幽的灯芯立刻腾起淡紫火焰温养着贝壳表面的螺旋纹路。
下一刻无数细若蚊蝇的声音涌入识海—— 阿娘我冷......是个女童的抽噎带着江水的腥气。
狗日的官差! 老子战死在北疆连块裹尸布都不配?粗哑的怒吼里混着铁锈味。
我的宝儿才三个月......为什么魂灯不亮? 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女人的哭腔里沾着血污像刚从产床上爬起来。
苏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声音本该被执灯司的天网碾碎此刻却因野火共鸣顺着听风贝的螺孔钻了出来。
她望着空中盘旋的魂火突然看清了每簇光里的影子: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攥着褪色的布老虎戍卒腰间还挂着断成两截的箭簇妇人怀里的婴儿正睁着一双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他们在喊冤。
她轻声说指尖抚过灯笼上最暗的那簇光——那是难产妇人的魂火执灯司收走了他们的魂灯却收不走活人记挂的执念。
喵呜...... 团绒突然竖起耳朵。
这只总爱歪头的小猫妖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魂粉爪垫按在苏璃手背喉咙里滚出一段陌生的旋律。
那调子比安魂谣低了三度带着悲怆的颤音像古寺里年久失修的铜钟每一声都撞在人心坎上。
更奇异的是所有盘旋的魂火竟随着这旋律同步摇曳。
小丫头的布老虎飘得更高了戍卒的箭簇开始微微发烫妇人怀里的婴儿虚影甚至抬起了小手朝着残祠的方向抓了抓。
逆祀篇!小烬的狐毛瞬间炸起这是失传三百年的招魂令变调! 团绒你从哪学来的?! 团绒茫然摇头尾巴尖儿还在随着旋律轻摆:喵......耳朵里一直有声音......她歪头蹭了蹭苏璃的下巴像妈妈在哭又像好多好多人在喊...... 苏璃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想起三天前在破庙梁上发现的暗刻——一行极小的篆字被蛛网覆盖了三百年:逆祀者亡者自鸣也。
当时她只当是杂役的胡刻此刻再看团绒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那行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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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古墓签到我的宠物军团超凶哒第148章 野火成链谁在点名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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