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牧的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他终于从那片被悲伤与无力感淹没的深沉昏迷中挣扎着醒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
夕阳的余晖已经变得很淡透过窗棂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拉出几道长长的、寂寥的影子。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抽空了但比身体的虚弱更甚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的空洞感。
他挣扎着坐起身视线缓缓扫过床边。
屠夫爷爷那把看似生锈的剔骨刀药王爷爷留下的那颗不知名的种子画匠爷爷那块能与万物共鸣的石头……一件件熟悉的东西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安静得像是一场无声的遗嘱。
“爷爷?”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干涩。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微弱的回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打着转。
他踉跄着下床走出房间院子里家里空无一人。
他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询问变成焦急最后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屠夫爷爷?村长爷爷?” “有人吗!” 他疯狂地跑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冲进每一间爷爷们住过的房间看到的只有冰冷的床铺和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又冲出院子跑到了村里。
整个大墟同样是一座死寂的空村。
昏迷前爷爷们在他脑海中留下的那些话语那些诀别般的传承此刻如同挣脱了闸门的潮水轰然涌入他的脑海。
他终于被迫接受了那个残酷的事实。
爷爷们走了。
被那个天上的怪物带走了。
“不……” 李牧无力地跪倒在村庄中央的土路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最终在这座被世界遗弃的空村里化为一道撕心裂肺的、属于孤狼幼崽般的哭喊。
“啊——!” 情绪的洪流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他哭喊着用拳头捶打着坚硬的土地直到指节破裂鲜血浸入尘土。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息。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也消失了夜幕降临。
李牧的眼神从极致的悲痛转为一片死寂的麻木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本能地走回了那个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家”的院子。
就在这时他停住了脚步。
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央。
那里立着一根不寻常的、深深插入地里的兽骨拐杖。
在拐杖旁边借着朦胧的月色他看到了两个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字那两个字仿佛拥有生命即便在黑暗中也散发着一股不祥而顽固的气息。
李牧缓缓走了过去跪下身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拂去字上的尘土。
“圣……墟……” 他辨认出了那两个字。
就在他念出声的瞬间村长爷爷最后在他脑海中留下的那句话如同惊雷般再次炸响! ——“去圣墟我们的‘过去’或许能帮你找到你的‘未来’!” 绝望的黑暗中仿佛被一柄利剑硬生生劈开了一道缝隙。
一丝微弱的光顽强地透了进来。
“观测对象‘牧’在经历约三小时四十七分的‘悲伤应激’后其行为模式从‘无序崩溃’转为‘目标锁定’。
” 远处山洞里格物真人扶了扶他的单片眼镜在他的观测日志上飞快地记录着: “初步判断地面遗留的血字信息为其提供了新的行动纲领威胁等级需重新评估。
观察必须继续。
” 李牧在血字旁静静地坐了一整夜。
他没有再流一滴泪只是看着那两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刻进自己的骨髓里。
当第二天黎明的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照在他那张还带着泪痕却异常平静的脸上时他缓缓站起了身。
那双眼睛里属于孩童的天真与迷茫已经彻底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越年龄的、如同寒潭般的平静与坚毅。
他走回屋子将爷爷们留下的所有东西——剔骨刀、种子、共鸣石……小心翼翼地收好用一块粗布包裹起来紧紧地背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然后走到那根兽骨拐杖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从地里拔了出来。
他握着这根比他还高的拐杖转身没有丝毫的留恋。
寻找爷爷。
这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李牧最后看了一眼这张承载了他全部童年的桌子那空荡荡的九个座位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出了大门。
村道上死寂无声。
两旁的屋门窗紧闭仿佛整个大墟村都死去了但李牧能感觉到门缝后、窗纸后一道道复杂的目光正投射在自己身上。
有恐惧有好奇或许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愧疚。
他目不斜视一步步走着。
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盲眼的说书先生独自站着布满风霜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仿佛已在此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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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疯人院学诡术一刀斩神明第18章 血字的指引无声的荒原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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