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顺着窗纸的缝隙挤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灰蒙蒙的亮色。
苏晚晚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
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漂亮娃娃。
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被碾碎般的酸痛。
昨夜那场近乎撕咬的掠夺不是梦。
他那句“不该想的别想”像一道烙印滚烫地刻在她的脑子里。
她坐起身动作缓慢又僵硬。
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劈柴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规律得让人心慌。
苏晚晚赤着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叶孤城正背对着她站在院子中央。
他换了一身利落的短衫手里握着一把斧头正把昨天剩下的木料劈成大小均匀的柴火。
晨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窄劲的腰身每一次挥斧背部的肌肉都流畅地起伏充满了蓬勃的力量感。
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没有质问没有怒火甚至没有一丝异常。
平静得仿佛昨晚那个把她按在床上用亲吻和撕咬来施以惩罚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这种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暴怒都更让苏晚-晚毛骨悚然。
她挪动脚步回到屋里开始穿衣服。
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好几次都扣错了盘扣。
当她终于收拾好自己走出卧房时叶孤城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把斧头靠在墙边转过身看向她。
他的脸上沾了几点木屑额角渗出薄薄的汗。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苏晚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相公…路上小心。
” 叶孤城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起手用那只握过斧头带着薄茧和木屑味道的手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那支珠花簪。
那个动作让苏晚晚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了。
“在家等我。
” 他终于开口。
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但那四个字却像四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苏晚晚的神经上。
这不是一句叮嘱。
这是一道命令。
苏晚晚抬起头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用力地点头像个听话的木偶。
“嗯。
”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苏晚晚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要僵掉的时候他才终于收回目光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挺拔冷硬。
一步两步… 苏晚晚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攥在袖子里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村口那条蜿蜒的小路尽头。
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苏晚晚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
她猛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气带着恐惧带着屈辱也带着一股压抑了太久的疯狂的渴望。
她活下来了。
她还活着。
自由… 那个词像一道闪电在她灰败的世界里轰然炸开。
一股巨大的狂喜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放声大笑出来。
但她没有。
她缓缓地转过身走回屋里。
她没有像个疯子一样立刻卷起包袱跑路。
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冰凉的井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刺骨的凉意从喉咙一直滑到胃里让她那颗狂跳到几乎要炸开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些。
冷静。
苏晚晚你必须冷静。
她走到灶房看着昨晚那场“盛宴”留下的一片狼藉。
她挽起袖子开始收拾碗筷。
盘子里的红烧肉还剩下大半。
浓稠的酱汁已经凝固成一层暗红色的油脂。
清蒸鱼也只动了几筷子。
她把那些剩菜倒进泔水桶里。
然后她开始洗碗。
一个一个。
用热水和着皂角仔仔细细地把每一个盘子每一只碗都洗得干干净净亮得能照出人影。
她擦干净桌子扫干净地面把灶台也擦得一尘不染。
她做着这一切动作不紧不慢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凌迟。
她必须用这种最日常最繁琐的劳动来对抗内心那头名为“狂喜”和“恐惧”的野兽。
她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昨夜的情形他滚烫的身体他残暴的亲吻他贴在她耳边那句冰冷的警告。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可他为什么又要放她走? 这是陷阱吗?他是不是就在村口的某个角落等着看她自投罗网的好戏? 苏晚晚不敢想。
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一个疯子的阴晴不定上。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原计划把这场戏演到最后一秒。
当整个屋子都收拾得窗明几净和他早上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之后。
苏晚晚才终于直起身走到了饭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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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作死被抓禁欲相公原来是第37章 留书出走奔向自由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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