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在身后合拢的声响沉得像巨石坠入深潭。
不是寻常的关闭而是某种仪式般的隔绝——将咸阳城隐约的市井喧哗、晚风里最后一丝烟火气彻底斩断在外。
章台宫的烛火亮得不近人情。
不是宫灯那种暖黄的光晕而是某种特制的金丝蜜蜡燃烧时带着嘶嘶的微响光线锐利得像刚磨好的刀锋把殿内每一片金砖、每一道梁柱上的蟠龙纹都照得咄咄逼人。
空气里龙涎香的沉郁、御墨的清苦、还有铜器长久擦拭后留下的冷硬金属气糅合成一种独属于权力核心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始皇帝嬴政背对着我立于那面覆盖了整堵墙壁的巨幅舆图前。
玄色袍服在过分明亮的光线下反而吸敛了所有光泽化作一道沉凝的剪影仿佛他本人就是这殿宇的基石。
“你来了。
” 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询问的语调像是在念诵一条早已写定的律法。
我压下喉咙口的干涩躬身行礼:“臣姜见月参见陛下。
”丝质的官服摩擦着掌心细微的“窸窣”声在这极致的安静里被放得很大。
他缓缓转过身。
那双眼睛——我曾无数次在朝会上远远仰望隔着晃动的玉旒总觉得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
此刻毫无遮挡地对上才惊觉那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鹰隼锁定猎物时的纯粹审视。
他不叫起我便维持着躬身的姿态感觉后颈的皮肤微微发紧。
他的手指越过我的肩头精准地点在舆图边缘那片无垠的蔚蓝之上。
“你上次提及东海之滨并非世界的尽头。
”指尖在光滑的绢面上轻轻划动没有留下痕迹却留下无形的压力“彼处当真还有疆域不逊大秦的国度?”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狂跳起来撞得肋骨生疼。
这不是闲谈这是一道横亘于悬崖之上的钢丝。
踏过去或许能拥抱一片崭新的天空;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不能闪躲不能流露丝毫怯懦。
在这位帝王面前任何犹豫都会被解读为欺诈。
“有。
而且不止一个。
”我的声音稳得出奇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他们的城池不用青砖垒砌而用一种名为‘水泥’的灰浆坚逾磐石高可摩云;他们的医师不靠草药针灸却能窥见人体内的病灶谓之‘显微镜’。
” “荒诞!”他几乎是立刻截断我的话袖袍一拂带起一阵微凉的、带着檀香的风“此等妄言与方士何异!” 这反应分毫不差。
我没有惶恐嘴角反而牵起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这笑意似乎触怒了他他眼中掠过凛冽的寒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起的、近乎本能的探究欲。
“陛下”我微微直起身目光扫过御案上那盏燃烧正旺、流淌着金泪的蜜烛“三年前臣将一株带着泥土的番薯藤蔓献于御前言其地下块茎可亩产逾千斤时您亦曾斥之为‘荒诞’。
去岁岁末关中三大粮仓核算番薯存量已占四成有余活民无数可对?” 他眼底的讥诮瞬间凝固如同冰面被重锤敲击裂开无数细密纹路其下深沉的思量汹涌翻腾。
殿内陷入了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静得能听见烛芯“噼啪”的细微爆裂声能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奔流声。
他不再看那舆图而是绕着我缓缓踱步。
玄色袍角曳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寂然无声。
那目光却如有实质的刀锋刮过我的发髻、侧脸、肩线、脊背……像是在鉴定一件刚出土的青铜鼎判断其年代、真伪以及……是否暗藏凶险。
这审视漫长而煎熬。
直到他再次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细密的血丝以及瞳孔中倒映出的、那个渺小却竭力挺直的自己。
“那你究竟是何人?”他终于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声音低沉带着千钧重压“从何处知晓这些?” 肺叶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我再次深深吸气那混合着权力与香料的气味辛辣地刺激着鼻腔。
没有退路了。
我抬起眼不闪不避一字一句清晰地将那个足以撕裂时空的秘密掷于这九重宫阙的中心。
“因为臣来自两千年后的世界。
”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冻结。
烛火停止摇曳空气停止流动连时间本身都似乎陷入了粘稠的泥沼。
嬴政没有动怒没有惊骇甚至连眉梢都未曾颤动一下。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凿穿我的颅骨挖掘出深藏其中的所有记忆与知识。
不能描述量子力学不能解释时空悖论。
那太像方士的呓语。
我只能给他结果给他逻辑给他能理解的“因果链”。
“陛下臣非仙非鬼不过是一缕误入时空缝隙的孤魂侥幸窥见了未来文明的些许微光。
”我放缓语速让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我知道堆肥沤粪能肥田是因为后世千万农人用百年实践总结出数据;我知道隔离消毒能防疫是因为我们那个时代的前人曾用尸山血海的代价才换回这条铁律。
臣所知的一切并非生而知之而是站在了两千年无数先贤巨匠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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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57章 铁翼惊雷陛下敢与我赌国运吗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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