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的包厢里湄若支着下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雕花木栏杆。
吴邪跟着霍老太太进了楼上包厢后她眼前的视野便空了大半只剩下楼下大堂里穿梭的侍者。
她目光落在一个端着托盘的年轻侍者身上——那小伙子走路时脚步极轻即便在人声嘈杂的大堂里也能精准捕捉到远处客人的低语端盘的手稳得像焊在胳膊上。
湄若挑了挑眉心里暗叹:可惜了这么好的耳力和定力偏偏是新月饭店的家奴。
若是能挖到九局绝对是块做情报的好料子。
可惜这些人大多世世代代依附新月饭店早就被刻上了烙印怕是挖不动。
正琢磨着楼下传来拍卖师敲锤的声音。
湄若懒得多看抬手示意侍者不必升起面前的纱帘——她对那些拍品没半点兴趣来这儿本就是为了看一场好戏。
她的包厢位置巧得很正好在霍老太太那间正下方。
以她金丹期的耳力楼上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进耳朵里连霍仙姑咳嗽时带的气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样式雷的图纸……”霍仙姑的声音带着老派人物的矜贵慢悠悠的“说起来当年若不是你爷爷优柔寡断我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含混不清大概是些陈年情事。
湄若听得直犯困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打盹直到“鬼玺”两个字钻入耳中才稍稍提了点精神。
“下面这件拍品是一枚来自长白山的古玺材质不明据说是……” 拍卖师的声音刚起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响动紧接着便是吴邪坐在了天灯位上。
“这傻小子还真是莽撞呢。
”湄若低笑一声心里忽然冒出个促狭的念头——要不再添把火? 她转头看向窗外张家的小队应该已经在饭店外围待命了。
稍等会儿再让他们进来怎么也得让吴邪把这两亿六的债先背上不然岂不是白瞎了“点天灯”的排面? 目光扫过对面的包厢正撞见花儿爷站在窗边眉头拧成个疙瘩手指在窗台上敲得飞快眼神里的急色藏都藏不住。
湄若看着觉得有趣——这俩人小时候就拜年时见过一面后来十几年没来往怎么花儿爷对吴邪上心到这份上?简直比亲哥还紧张。
正想着楼上的打斗声突然炸响。
霍家的伙计大概是急了想把吴邪从楼上扔下去桌椅翻倒的声音、呵斥声、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湄若慢悠悠地对侍者抬了抬下巴:“把帘子升起来。
” 侍者不敢怠慢赶紧拉动绳索。
纱帘缓缓升起露出包厢里的景象——湄若起身走到栏杆边双手轻轻拄着姿态闲适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然后她径直走到包厢内的天灯位上坐了下来。
楼下瞬间安静了。
拍卖师举着锤子的手僵在半空叫价的宾客张着嘴忘了说话连正在撕扯的新月饭店护卫都停了手齐刷刷抬头看向湄若的包厢。
这是……又来一位点天灯的? 可这位看着面生得很穿着一身简单的旗袍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能吃下两亿六天价的主儿。
不过气质摆在那呢!不傻的都看的出来。
没人敢出声质疑——能坐在这个位置还敢在这时候点天灯绝不是普通人。
只有楼上霍家的伙计没看到底下的变故还在想把吴邪扔下去呢 湄若听着心烦屈指一弹一道极淡的灵力顺着栏杆往上飘。
正拽着吴邪椅子的那个伙计突然脚下一滑“咚”地撞在柱子上疼得嗷嗷叫。
楼上的打斗顿时一滞。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霍家包厢的窗口跃了下来。
张麒麟像只矫健的猎豹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落地时膝盖微屈直接砸碎玻璃罩抢走鬼玺转身就往门口冲。
吴邪和胖子也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地下楼跟在他身后。
“站住。
” 清冷的女声在大堂里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张麒麟的脚步猛地顿住。
吴邪和胖子也停了下来三人齐齐抬头看向湄若所在的包厢。
胖子挠了挠头觉得楼上那女人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吴邪却像被雷劈了似的本来就大的狗狗眼眼睛瞪得溜圆失声喊道:“湄若?!” 他这一喊声音大得震耳朵恰好盖过了张麒麟喉间那声极轻的“姐姐”。
胖子没听见只拽着吴邪的胳膊问:“小天真你认识她?” 吴邪哪有空理他满脑子都是问号:“你怎么在这儿?之前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三连问像连珠炮似的砸出来。
湄若没回答只是微微倾身目光落在张麒麟手里的鬼玺上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重复道:“你们确定要抢走我拍的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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