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何时停了。
实在睡不着的周晚又一次起身推开房门时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鼻尖发麻。
院中的积雪映着清冷的月光将整个元帅府照得一片惨白。
石板小径上的脚印早已被新雪覆盖四下寂静无声仿佛整座府邸只剩下他一个活物。
霜前冷雪后寒… 低声念着老人们常说的老话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向北走去。
穿过假山三间木屋静静矗立在梅林深处与元帅府的雕梁画栋格格不入。
黑黢黢的轮廓在雪地里格外突兀像一座无人祭扫的孤坟。
周晚在门前驻足。
这屋子是父亲亲手所建一梁一柱都仿照青山小院那位传说中的师祖隐居之地。
当然这是周晚去了青山以后才知道的。
当年只觉得父亲奇怪如今才明白那是男人心底最后一片净土。
上前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屋内比外面更冷寒气仿佛已经浸透了每一寸木头。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谁用刀刻出的伤痕。
桌案上积了层薄灰。
周晚随手拂过指尖触到一方砚台冰凉梆硬。
试着研磨墨块与砚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连半点墨汁都化不开。
啧冻得比边关将士的铠甲还硬… 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去角落取炭生火。
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或者公子哥。
火镰擦过燧石火星溅在绒草上。
一次两次…… 直到第五次微弱的火苗才颤巍巍地窜起来。
周晚小心翼翼地护着这簇生机将它送入炉膛。
干柴噼啪作响热浪渐渐驱散寒意。
砸了几块碎冰扔进壶中放在炉子上烧着。
没多大功夫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气。
周晚取来父亲珍藏的青山云雾用油纸包着藏在梁上的铁盒里。
茶叶受潮了但没关系反正他也喝不出好坏。
滚水冲入茶盏蜷曲的叶片缓缓舒展像沉睡的蝴蝶苏醒。
捧着茶盏窝进躺椅老旧的藤条立刻发出熟悉的吱嘎声。
就是这个声音。
这破椅子总会这么响。
茶很苦但周晚却笑了。
自己能喝口热茶很多人连口水都喝不上。
北线将士在流血南境难民在挨饿而自己这个不到三十的一字并肩王却要决定千万人的生死。
周晚望着房梁上悬挂的旧剑感慨道: 乱世催人老啊… 屋外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周晚眼皮都没抬:福伯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老管家讪笑着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暖炉: 老奴是怕公子冻着…… 放心冻不死… 周晚指了指茶壶要来一杯吗? 周福连连摆手:可使不得!这是老爷的… 话到一半突然哽住。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墙上的画像戎装男子按剑而立眉目如刀。
炉火渐旺墙上的人影也跟着晃动。
周晚忽然觉得那画像里的父亲似乎也在看着他。
就像小时候考校兵法时那样目光严厉中带着期许。
公子长大了… 周福感叹道: 老爷带兵出征公子能扛起后方重任多好… 行了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什么德行您还不清楚吗? 周晚笑着打断继续道: 都说英雄怕见老街坊还真没错… 屋外北风卷起积雪拍打着窗棂。
屋内茶香混着松木燃烧的气息清冷但温馨。
周晚蜷在躺椅里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何独爱这三间陋室。
在这里他不是元帅不是家主只是个守着火炉的普通人。
就像此刻的自己。
原来长大… 周晚说着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举杯就是这么回事… 茶尽炉熄。
可能是躺的累了周晚忽然起身开口道: 福伯走… 福伯开口道: 去哪儿? 来就是了… 周晚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出房门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
福伯见状连忙紧紧跟上不敢有丝毫怠慢。
二人穿过庭院径直来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周晚的靴子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月光如水将雪地照得一片银白四周寂静得只剩下风声。
脱下狐裘外袍随手挂在兵器架上。
内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劲装袖口和裤腿都用布带扎紧显得干净利落。
这演武场平日里总是热闹非凡总有侍卫们在此操练武艺。
然而今时却有些不同由于府中的侍卫都被调去了槐江演武场变得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就连积雪也无人清扫一片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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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归处有青山第1722章 少年老成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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