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如龙席卷整座祭场。
烈焰舔舐着夜空将漆黑的天幕烧出一个个血红的窟窿。
那些曾经沉默伫立的纸人此刻纷纷自燃却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声声低语从火焰中升起轻得像风却又重得压碎人心—— “谢判官……我们回家了。
” 万千声音汇成一道潮水在火海中回荡仿佛是百年前便已注定的告别。
青焰翻腾冥途的气息弥漫四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沈青梧站在火心绣鞋上的青火未熄反而顺着裙摆向上攀爬灼烧着她的肌肤与魂魄。
她不躲不动任那火焰啃噬阳气如同偿还一场无法推脱的宿债。
发间又落两缕黑发根部焦枯如烬飘然坠地无声无息。
她抬步前行每一步落下脚下砖石皆裂冥途之力自血脉奔涌而出。
赦字护心镇压体内翻江倒海的怨气反噬。
她知道这一夜她若不死也将半废。
断绳紧随其后纸巡使之首通体由黄麻与符线编织而成的人形傀儡双目幽青如鬼火。
他手中断绳一扬刹那间横掠三丈精准缠住一名正欲点燃最后一盏人皮灯的“吹魂”师脖颈。
那人尚未来得及呼喊头颅已被猛然扯下滚入火堆眨眼焚尽。
“今晚”沈青梧的声音穿透烈焰冷得如同地府寒铁“没人再替谁死了。
” 高台之上纸娘盘坐于人皮灯阵中央。
百层黄纸层层裹身宛如茧壳每一张纸上都用朱砂写着一个名字——那是百年来被选为“代命者”的女子她们本该死去却被强行续命以他人之躯承劫避灾。
而真正该死之人却活得尊贵荣华。
小鸢的肉身已开始碳化皮肤皲裂露出底下森森白骨唯有一丝微弱气息吊在喉间不肯散去。
沈青梧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目光落在那具残破的躯壳上心头骤然一紧。
不是怜悯而是共鸣。
她也曾是那个跪在雪地里、无人看见的小鸢。
她缓缓抽出袖中银刃毫不迟疑地割开手腕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绣鞋之上。
血光与青焰交融墨簿在她掌心剧烈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被唤醒。
“你不该是纸娘。
”她低声说声音却穿透了所有喧嚣“你是小鸢。
”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以心头血为引指尖划破虚空写下“生”字咒印。
轰——! 冥途青光炸裂如惊雷贯地直冲云霄。
那百层黄纸剧烈震颤第一层应声剥落化作飞灰。
与此同时一名纸巡使仰天长啸身躯崩解化作一点青芒升空而去。
第二层剥离又是一声悲鸣又一名纸巡使消散。
每一层纸的脱落都是一个冤魂的解脱;每一次光点升腾都是一段被篡改命运的归还。
这不是审判而是救赎——是对那些从未被命名、从未被记住的灵魂最迟来的正名。
当最后一层黄纸终于撕裂纸娘浑身剧颤蜷缩的身体缓缓抬头。
那一瞬沈青梧怔住了。
那双曾盛满怨毒与疯狂的眼眸此刻竟恢复了清明像是穿越百年风雪终于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娘娘……”小鸢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唇角却微微动了动“我好疼……我一直替别人活着……现在我能不做替身了吗?” 沈青梧单膝跪地伸手握住那只早已焦黑变形的手力道坚定不容置疑。
“能。
”她说“从今往后没人能让你替死。
” 她闭上眼将最后一口阳气凝聚于指尖在虚空中缓缓画下巨大的“赦”字。
那一笔一划皆由命书写就。
青光如幕笼罩全场。
所有尚未燃尽的纸人纷纷解体黄纸纷飞如雪般洒落。
它们不再执念不散不再痛苦哀嚎只是静静飘散像是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火势渐弱风起灰烬漫天。
整个祭场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唯有冥途余韵仍在低鸣。
沈青梧跪在高台身形摇晃几乎支撑不住。
但她依旧挺直脊背像一座不肯倒塌的碑。
真正的清算还未到来。
忽然断绳走上前来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俯身对着她躬下身去动作僵硬却庄重。
“判官。
”他的声音沙哑如纸磨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敬意“我们走了。
”火光终于熄灭祭场如废墟般沉寂。
沈青梧仍跪在高台之上怀中是小鸢渐渐冰冷的躯体。
那张曾被百年怨气扭曲的脸此刻竟浮着一丝解脱般的笑意像是终于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哪怕只来得及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也已足够。
风过纸灰如雪落在她肩头、发间、唇边。
她一动未动仿佛自己也成了这灰烬的一部分。
断绳站在她面前黄麻编织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唯有双目幽光微敛似有千言万语终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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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后宫开冥途第156章 谢判官我们回家了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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