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宫墙根部开始渗出黏稠青浆。
那不是寻常的污垢也不是雨后霉变。
它泛着幽碧光泽像活物般缓缓爬行在晨雾未散的砖缝间蜿蜒如蛇。
拂晓时分两名低阶扫洒宫人照例持帚清理偏殿外墙指尖不慎沾上一点只觉触手微凉仿佛碰到了冬日结霜的铁器。
他们没在意。
可入夜后寝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继而戛然而止。
次日清晨值守太监推门查看只见两人仰面倒在床上双目圆睁嘴角被一股无形之力向上撕扯凝成诡异僵笑——脸上覆满新生黄纸纸面隐约浮现陌生名字笔迹扭曲如哭。
消息尚未传开影七已跪在昭阳殿外。
他一身黑衣染尘袖口残留青痕声音压得极低:“娘娘西六宫、北苑墙根……共十三处渗浆已有七人暴毙皆面覆纸皮。
奴才命人封堵可那青液似有灵性封一处冒一处。
” 殿内寂静无声。
沈青梧坐在窗畔手中捧着一卷焦黑残册边缘蜷曲如枯叶散发着腐朽与冥火交织的气息。
她没抬头只轻轻翻过一页目光落在某行几乎湮灭的文字上。
“灰册”跪坐于蒲团老僧形貌枯槁眼窝深陷舌头上布满裂纹。
方才是他用自己的血舔舐这《契源录》副卷才让隐藏三百年的真相浮现: “替命非人创乃地府旧律。
三百年前秦氏判官废此律因其悖逆轮回——以他人之死延己之生。
” 字字如针刺进她的识海。
她的指尖缓缓划过“废此律”三字指腹下墨迹突然发烫仿佛回应某种血脉召唤。
与此同时心口那道自重生起便缠绕不去的冰裂纹剧烈震颤起来寒意顺着经脉直冲四肢百骸。
原来如此。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匡正阴阳裁决冤屈超度亡魂。
可她所执掌的“冥途”竟曾是这“替命律”的一部分? 那些她亲手送入轮回的魂魄是否也曾被强行抽离命格成为他人延寿的祭品? 她不是审判者而是旧罪的继承者。
“所以……”她低声呢喃嗓音冷得像从坟墓里爬出来“我每一次开启冥途点燃灯引其实都在唤醒这条被废弃的律法?” 不是邪术复刻是沉疴复发。
不是阵法作祟是契约腐化。
她猛地合上残卷眼中最后一丝犹豫碎成齑粉。
若这世界本就建立在无数替死者之上那她宁可做那个斩断锁链的人。
当夜子时地宫重开。
阴风自石阶深处涌出带着腐骨与旧纸的气息。
沈青梧缓步而下身后跟着佝偻的身影——“墨簿”。
那老者背负巨册每走一步册中便有一缕微光熄灭像是某个名字终于彻底消散于世间。
抵达铜棺前她脱下绣鞋赤足踏地。
左脚踝上的符痕早已蔓延至小腿漆黑如墨隐隐搏动如脉。
她将鞋置于地面轻点三次。
刹那间幽光乍现。
四周虚空浮现出万千纸巡使残影皆身披麻衣面无五官齐刷刷转向铜棺方向伸出枯枝般的手臂指向那口倒置的青铜棺椁。
她闭眼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在空中化作一道青芒注入地下。
冥途开启——替身冥途。
识海轰然炸裂幻象降临:一座倒悬殿堂悬浮于虚无之中梁柱刻满“代”字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殿堂中央一卷竹简静静漂浮其上篆书赫然写着—— “替命律·终代承契” 那是初代判官秦氏的笔迹。
她的祖先。
也是她前世记忆中那位因改革地府律令而遭反噬陨落的判官。
可为何……为何她明明亲手废除此律如今却见它以这般形态重生? 甚至寄生在她自身的契约之中借她的冥途之力不断滋长? 难道……当年的“废律”根本未曾真正斩断? 她睁开眼眸底已无震惊唯余一片凛冽杀意。
回到昭阳殿她布下“逆魂阵”。
四枚金钗皆曾沾染她心头血分别钉于东南西北四角形成囚魂之局。
阵心处《墨簿》摊开万魂低语。
她割腕鲜血滴落正好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小鸢。
那是她前世唯一试图救下的少女却被活生生制成纸傀替代贵人赴死。
她的魂一直在《墨簿》里不肯散去。
血珠滚过纸面忽然整本册子剧烈震颤。
万千声音汇聚成一句嘶哑、悲愤、绝望: “直到有人肯替我们死。
” 沈青梧闭上眼。
一滴泪滑落砸在册页上晕开一片猩红。
“好。
”她轻声道“那我就替你们死这一次。
” 她深吸一口气引动全身阳气逼至胸口。
随即指尖蘸血在虚空缓缓画下一个“改”字。
不是超度不是审判。
而是篡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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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后宫开冥途第158章 我点的不是灯是债来源 http://www.chian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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